“八九不离十。”钟平鹤说,“一艘跑黑货的野船曾经在那片海域出过事,据几名海员交代,他们是在一天玩卡牌游戏时发生了争执,因为都喝了酒,情绪上头,抽到国王牌的玩家竟然拿刀砍死了王后牌玩家。”
王后牌玩家本身就是刚成年的新人,无根无基,没有背景,于是其余海员就默契地选择了替船老大国王隐瞒,将王后的尸体丢进了海里,只说他是不慎失足。
“王后蒙冤而死,所以规则区的解法就是让国王获得正义审判。”同事大概明白了过来,“可我还是没捋清楚,傅寒在规则区里是什么角色?”
“卡牌游戏,我们是卡牌,傅寒是玩家,或者说得更确切一点,是处于玩家位置的旁观者。”庄宁屿说,“这样是不是更好理解一点?”
“理解是理解,但傅寒在这场游戏里,始终都没露过面,也……没证据指认他就是玩家吧?”同事试探地提出。
的确,庄宁屿此前也一直只是怀疑,并没有切实证据,所以他才会在最后关头,让青岗给自己也制造出了一个看似危险的幻境,想试试能不能得到答案。结果公主高妙的幻术不仅骗过了国王,也骗过了玩家,在千钧一发之际,傅寒果然暴露身
份,
让两支救援队突破游戏平衡,
强行闯了进来。
“车子已经在楼下了,先去体检吧,吃个饭,好好睡一觉。”钟平鹤说,“对了,小何昨天跟我说,这次的规则区有不少矛盾点,可能到时候要和你单独聊一下。”
“因为背后的复制者不止一个。”庄宁屿回答,“除了傅寒,还有隐形巨人。”双方的出发点各不相同,体现在同一个规则区内,就会出现矛盾点。而且,基于他对傅寒的了解,对方应该不可能像傅冬一样,能接受听命于隐形巨人,所以眼下的纠葛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还很难说。
……
体检完的小情侣回到观兴大厦,终于能好好休息。两家爸爸妈妈已经先一步各自送来了饭菜,在海上漂久了,猛然回到陆地,脚下的摇晃感依旧挥之不去,洗完澡的庄宁屿在房间里背着手来回溜达,想尽快找回脚踏实地的稳定感,易恪扶住他:“老婆,别晃了,你要是实在不适应,我可以给你买一个大号摇摇车过渡一下。”
庄宁屿脑海中立刻响起了超市门口的3D环绕式“爸爸的爸爸叫什么”,更闹心了,于是一巴掌把这捣乱分子拍开,自己去书房开线上会议。主要是研究组那边的事,何墨没让他参加完全程,说完重要环节后就把人一脚踢出会议室,赶紧去睡觉,庄宁屿却不怎么困,他再度拨出了那个电话,听筒里始终是忙音。
意料之中。
“老婆?”过了一阵,易恪把头伸进书房,先用气音叫了一句,见庄宁屿做出“OK”的手势,这才端着刚切好的西瓜进来,随手把他的手机往旁边一挪,结果面容无意间丝滑解锁,最近通话,傅寒(22)。
“……”
庄宁屿:我当时就应该拒绝把他的脸录进我的手机里!
一米八八的帅哥er地蹲在书房门口,背影里流露出倔强的四十五度忧伤。庄宁屿坐在书桌前,手肘撑着桌子,左手扶住额头:“我都已经说了这是为了工作。”
为工作就能给他打22个电话啦!易恪控诉:“你都没有给我打过22个电话!”
庄宁屿:“我可以现在就打。”
易恪:“不要,强扭的瓜不甜。”
庄宁屿:“过来。”
易恪:“不过来!”
然后又开始翻旧账……其实也不算是旧账吧但就是要强行翻:“你还假装遇到危险,演得那么卖力,让他来救你,还不让我出现!”
庄宁屿:“可是让你出现的话,我就不可能遇到危险,那还怎么逼傅寒做出反应?”
我的香香老婆怎么这么会说话啵啵啵,易恪嘴角根本压不住,把头恨恨一别,抱住膝盖往门侧一挪,再哄哄再哄哄。
庄宁屿:“老——”话说到一半,又想起来小易同志的仪式感,这种称呼必不能是因为这种事而起,于是话锋一转,“——师。”
易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