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沉。
一直沉到最深处的那种沉。
梦境很混乱,在真实和虚幻之间,无数的影子和听不清的声音。
他听到了自己的手机在响,感觉到小白的鼻子碰到他的脸,感觉到大黑从他肚子上踩过去,感觉到眼前有人影晃动,有人跟他说话……
但都很遥远。
“是醒了吗?”他听到有人在说。
是个挺熟悉的女人的声音。
妈妈?
“均儿?”女人叫了他的名字。
不是。
“均儿,醒醒。”女人推了推他。
是珊姐。
樊均有些费力地睁开了眼睛,屋里的灯光亮得有些让人不适应,他连续地眨着眼睛。
有人过去把屋里的灯关掉了。
樊均整个人松了口气,这会儿才看清了眼前的女人是珊姐,去关灯的人是吕叔。
“你们……”樊均总算清醒过来,一下坐了起来。
还没等坐稳,就一阵眩晕,又倒了回去。
“先别动,”吕叔说,“烧刚退,估计还晕着呢。”
“烧?”樊均愣了愣。
“哎哟,你发烧了,烧了两天,睡了快三天了,”珊姐说,“中间醒了两回,都迷迷瞪瞪的,说话也不利索。”
樊均没说话,有些回不过神来。
珊姐给他倒了杯水,他把水都灌下去之后才问了一句:“邹飏呢?”
他记得最后的画面是邹飏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画画。
“在学校上课呢,一上课就忙得要死,”珊姐说,“下月还要考四级,他英语差得很,还得熬夜复习,要是到下月什么考试周之前,那周末都见不着人了……”
“哦。”樊均应了一声。
他突然反应过来,是啊,邹飏是个比吕泽货真价实得多的大学生。
邹飏要学习,要复习,要考试……
坐了一会儿,感觉头不晕了,就
()是身上酸得很,估计是在沙发上躺太长时间了,身上的衣服都还有点儿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