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屡遭东胡侵袭,边关百姓受苦,大齐各地的百姓也恨东胡强敌啊,所以今日京营的将士们奉旨去讨伐东胡,京城的百姓们能赶来的都来为将士们送行了,像雍王、秦炳、邓坤、张肃这样的将领们,百姓就算不认得脸单看铁甲、体型与气势也能看出他们个个武艺出众,反倒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位战甲最贵气的……
百姓间便传来一些窃窃私语。
“这是庆阳公主吧?”
“应该是,听说这次皇上派了庆阳公主去监军。”
“这也太胡闹了吧,就算公主有才华会写书,可哪有让女人上战场的,居然还是监军这么重要的职位。”
“是挺稀奇的,但我觉得咱们皇上可不会在打仗的事上犯糊涂,说不定公主就是有这个本事。”
官场上都是男人,来送行的百姓间男女老少都有,听见有男的在那嫌弃公主不懂打仗,有的妇人就不爱听了:“谁说公主就不懂打仗了?以前还有花木兰呢,更何况咱们公主从小就跟着几位皇子一起读书,皇子们学的公主也都学了,公主殿试能考状元,领兵打仗兴许也是这个呢!”
听到这话的将士们忍不住偏头,就见说话的妇人高高地举起了大拇指。
这三千亲兵可都是小公主选出来的,有性子豪爽的大声附和道:“说得对,咱们公主就是文武双全样样在行!”
瞧瞧,身穿铁甲的将士们都相信庆阳公主,本就相信庆阳公主的百姓们更神气了,那些骨子里看不起女人能打仗的或瘦弱或大腹便便的老少爷们顿时不再吭声。
雍王也是不相信侄女真懂打仗的,可他不会在这时候拆侄女与大哥的台,更不会坏了北伐将士们的士气,心想等侄女到了战场上真不行了,他再替侄女担起重任吧,让侄女只管在营帐里休息,他来调兵遣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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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京城,集合的十万大军便直接朝着东北方行军了,路边就算遇到百姓百姓们也都避得远远的,再没有多少闲言碎语能传进将士们的耳中。
将至端午,清晨还算凉快,日头一高,上面是阳光暴晒,下面是将士们脚步踏起的浮尘土烟。
平时里坚持操练的将士们多少都习惯了,不会抱怨这种辛苦,再说与战场上的厮杀比,这点赶路的折腾算什么?
雍王虽然过了十几年的太平富贵日子,骨子里依然还是长在贫家跟着大哥东征西讨才赚得一份家业的莽汉,他一点都不介意行军路上的日晒辛苦,却不忍心长得跟朵牡丹花似的小侄女跟着他们一群爷们白受罪,早早劝道:“外面太晒了,麟儿去车里坐着吧。”
庆阳陪父皇南巡时确实是劳逸结合的,赶路时大半时间都待在马车里,早晚天气舒适或坐闷了才去骑马,但南巡是视察政务,只要她把问政的差事办好了,随驾的三千亲兵不会有任何闲言,如今她却是作为监军随军北伐,倘若她连这点苦都吃不了,十万将士们会怎么看她?
庆阳拒绝了王叔愚蠢的好意:“我不觉得累,王叔若是累了,尽管去车上休息,我不会告诉父皇的。”
雍王:“……你这孩子,说啥傻话呢,王叔这身板这年纪,怎么会才走这么点路就累!”
庆阳笑了笑:“好啊,我不小瞧王叔,那王叔也别再小瞧我。”
雍王这才明白侄女是生气了,笑道:“王叔还不是心疼你……”
庆阳:“我知道,但我更希望从现在开始,王叔能忘了你我叔侄的关系,只把我当父皇钦命的监军看,既为监军,连这点苦都受不了,谈何北伐?王叔不怕损大齐军威不怕丢咱们老秦家的脸,侄女不敢,亦不屑为之。”
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