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准确地说,其实是分成了三路。
一路直奔南阳,一路前去襄阳周遭的田庄调集蔡氏的私兵,而另外的一路,则带着刘表的亲笔书信,快马加鞭地向着武关赶去。
不过再如何快,从收信到决定再到动身,都是需要时间的。
当李傕整兵自武关出发的时候,已是两日之后了。
谁让他其实也并不是很确定,出兵,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刘表这厮是不是也太没用了一点!”李傕又嘟囔了一句。
都是汉室宗亲,难道不应该先比比谁的亲缘关系更正吗?结果连别人的面都没见到,就已输成了这个样子。
荆州的这群所谓豪强更是好笑,一听到孙坚的名字就已闻风丧胆。
至于李儒这个谋夺荆州的计划,被对面的朝廷抢先一步识破,也派出了另一位荆州牧这件事……
算了,且等他拨乱反正之后,再去嘲笑这个智囊吧。
幸好,虽然如今局势不妙,但刘表没乱了心神,蔡家也没见风使舵,他也在出兵前就让人速报关中,寻求后方的支援,粗略一算,这荆州之争确实还能打。
只是啊,对他一个出身西凉的人来说,这荆州实在不是个好去处。
元月将近,冬日的冷风却还未尽,甚至其中仍混着汉水的潮洇之气,令他倍感不适。
迟早还是得跟人换岗回凉州去。
不过听说,那长安早年间也算富庶之地,如今朝廷已搬迁了过去,小皇帝又逃脱不了太尉的掌控,迟早能……
“李将军——”前方斥候的声音忽然打断了李傕的遐想。
那轻骑疾驰的斥候连声喊报,也带回了一个对李傕来说的坏消息。
“前方丹水渡口,有敌军挡道!”
“挡道?”
“是一名黑面将军,自称是奉荆州牧之命来此戍守的!”
李傕顿时冷下了眼神:“奉荆州牧之命?”
听听这话说的。对方能奉什么荆州牧?反正不会是刘表这个荆州牧!
李傕催马上前,先带着数十名精骑先至,果然见到,在这前往南阳与刘表会合的丹水渡口隔岸,有一行乌沉沉的兵马已然静候在此。守军之前,那为首的将军腰身魁梧,手持长矛,端得是醒目,也正怒目圆睁,叉腰向着他这边看来。
一见李傕出现,那人顿时扯开了喉咙高声喝道:“喂——那边那厮,可是刘表老贼的援军?你——来晚啦!”
河上风大,也没止住这飘过来的第二句话。
“刘表和蔡瑁无能,撞进了咱们的陷阱里,已——被——擒——住啦!”
李儒额角一跳,只觉对面那人明明像是在努力让声音传过这数十米宽的河面,却更像是在用这可笑的断句,向他发出一句句的嘲讽。
“将军,咱们怎能让他这么嚣张?”
“就是,咱们骂回去!”
李傕的部将顿时激动了起来(budu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