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马后,
顺着士卒的指路,
飞快地冲到了贾诩的面前。
“军师——情况不妙!”
他语气急促地将此地的情况尽数说了出来。在听到铁牛入水,定住船只的时候,贾诩平稳的面色也有片刻的破裂。
跨河搭桥???他想过对面会破釜沉舟,却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破釜沉舟!
这是什么一战定乾坤的决绝!
他们要直接在河上搭桥,把所有人都运送渡河,所以才会有之前的平静无声,甚至连小范围的交战都没有,因为他们要做的准备实在是太多了!
“连船成桥?”段煨眼神一动,“军师,是否可以用火攻了?”
船只与船只之间相连,那听起来好办啊,只需要从河岸的一边把带火的箭矢射向置于前排的船,不就好了吗?到时候所有的船只都能被一并烧起来。
贾诩抬眼而望,却不似段煨这么乐观。“段将军,你以为他们为何要趁着今日渡河呢?这可不是什么渡河的好天气!”
河上大风,浪潮汹涌,船只渡河是要冒风险的。
而对面宁可要冒着这样的风险,也要选择在这个时间,有且仅有一种解释:这个风险,能够抵消掉其他的风险!
是什么风险还需要多说吗?不就是段煨现在提出的从岸上火攻。
在这样的大风天气,想要只依靠着火箭来发动火攻,是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那我们……”
“快,再分三百士卒给我!”贾诩匆匆向着军营的一角行去。
段煨知道他在此地捣鼓了些东西,但出于和贾诩达成的默契,并未多问,现在让士卒紧跟过去,才看到这里放着的是一批特殊的“燃料”。
“背到那边的小船上!”
段煨这才惊觉,贾诩做出的准备可能远比他想的还要更多。
只因这批燃料除了燥荻枯柴,还有灌入其中的鱼膏,它们被送去的小船上载有长锁,锁头连接着钉船器械,放置妥当后,又被船上的赤幔全部牢牢地遮蔽在了下面。
当段煨的大军向着敌情出现的方向开动之时,这数十艘小船也立刻从上游离弦而出,向着下游正在迅速搭建的浮桥而去。
若不知这船中放着什么,光是看着船上手持兵刃与弓弩的士卒,看着船上正常的旌旗龙幡,谁都会觉得,那只是一批用来撞开桥梁攻向敌方的战船。
但当一双年少而精明的眼睛向着那个方向看去的时候,却绝不敢真对他们有所小觑。
司马懿面露警惕,向着同在此地的关羽和孙轻道:“交给二位了,按照之前的计划,务必将它们拦截下来!”
他们此刻的位置并不在河岸上,不过大约是因刘秉冠冕齐备、祭告出征的场面太过瞩目,竟让大多数人并未留意到这一批人的缺席。
在河对岸的西凉军也没能发现,这一批人甚至是在前一天的夜晚,抵达的这处河心岛。
更巧的是,这座黄河之中的沙洲,就位于温县以南,早两年间司马懿还曾让家中的仆从载着他登岛玩耍,对于此处何地适合船只停靠,何处水流适合船只重新下水,可谓是了如指掌。
而与他同在此地的,一个是黑山军中会些水战的,另一个则是筹备战事期间被发觉在水战上颇有天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