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动静更是不小。
先是接连有一桶桶的水被提了进去,提出来的黑水又不让直接倒入附近的江流中,要单独处置。
然后,年幼的刘豹没端上当盐工的铁饭碗,倒是干起了给自家“舅公”打杂的活计。
刘秉有些心虚地指挥着刘豹把筛选出来的石炭砸碎压成煤粉,又指挥着他,把这粗糙工艺下诞生的煤粉混着水和淤泥捏成块状。
“……就当是在让他玩陶艺了,也算是童年体验,童年体验。”
话是这样说没错,他还是又多给自己和刘豹的脸上多蒙了几层麻布,以免呛入了粉尘。
张燕颇为担心地和刘备找来了梯子,爬上墙头向内张望的时候,就看到刘秉和刘豹面前,已是一大团黑漆漆的“淤泥”,还正在被人用手捞起来揉搓。
他连忙低声问道:“刘太守见多识广,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刘备也很茫然。
瞧见刘秉转头,又拿那月牙铲反复把那一大坨给搅拌混匀,仿佛是好好一个皇帝竟变成了泥瓦工,忍不住小声猜测道:“我记得,京城的不少宫室,会用花椒和泥涂抹墙壁,以便冬日防寒,你说会不会是陛下觉得这太守府内屋舍单薄,住起来不习惯?”
虽然他没听说过,还有石炭混泥的用法,但想来应该也差不了太多。花椒毕竟,贵了点。
张燕若有所思,忽然猛一拍大腿,“要是这样,陛下何必自己做,大可以吩咐我们来干啊!”
“喂!你说归说,能不能动静别这么大!”张飞仰头怒骂。
张燕不动不要紧,一动起来差点直接把梯子带翻了。没看到吗,刘备还在上面呢。
张燕咬牙,向下一瞪:“到底是谁的动静更大?”
反正他嗓门没张燕大。
刘秉无语地往墙头看了一眼,很想说,这些人如果想看,也完全可以态度大方一点。
墙外还随即传来了卫觊有些迷茫的声音:“几位这是在做什么?”
张燕奇怪地往他身后看:“你又是在做什么?”
卫觊得意地昂起了脖子:“这是陛下让我在打盐铲之余,替他打造的模具。”
张燕跳下了梯子,脑袋往卫觊身后仆从抬着的箱子里看,更觉困惑。
那箱子里放着一卷卷用铁皮兜成的无底“小桶”,还有几十根小棍,古里古怪的。
而且,明明看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却见陛下将它们迎进去的时候如获至宝,指挥着人将那些泥巴全给塞进了小桶里,又用小棍在其中捅出了窟窿,按实之后取出来,在院中一块块地摆开。
“这不是用来糊墙的?”张燕问道。
“谁跟你说这是用来糊墙的?”刘秉神神秘秘地笑了,“若不出岔子的话,两三日就可见分晓了。”
张燕不太明白,全程在旁打下手的刘豹也不太明白。
他只是看到,陛下显然很重视这些东西,半夜无人的时候还从屋里蹑手蹑脚
(buduxs)?()地走了出来(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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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谨慎地用手指戳了戳,嘴里还喃喃自语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