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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秉叹道:“那也得先把这盐池的情况弄明白了再说。”
这盐池坐落于山中谷地之间。
当刘秉与赵云抵达的时候,稳重如张辽已清扫完毕了交战的痕迹。
剧烈的南风也已吹散了此地的血气,只剩了一股混杂着盐卤的咸苦味道。
刘秉拉紧了风帽,谨防假发因固定不牢而被吹走,目光扫过了盐池湖畔的房屋,见那一排坐南朝北的屋舍间,隐隐能瞧见几处开敞的窗户。而在窗户背后,有着一颗颗小心向外窥探的头颅,像是在观望着他们的举动。①
“那是此地的劳工。”张辽为刘秉解释。“只是此地的军饷都被克扣成性,这些劳工的工钱也拖欠多时了。”
刘秉点了点头:“晚些让人把账目核算清楚。先帝欠下的钱,我为人子,自当为他补上。”
他的目光从房屋落在了近处的盐畦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此地经营管理不善,他总觉得此地的盐田畦地开垦得格外简陋,起码和他穿越前参观过的“古法晒盐”场地相差甚远。他认真地伸手比划了一番,发觉这畦地,只是将盐池的水经由水沟,灌入了畦地当中,随后就是靠着此地近乎酷烈的南风,将水分蒸干,变成其中几处池子里结晶出的盐卤。
刘秉原本还想试试,这样晾晒出的盐卤品质如何,味道如何,但看着这个草率到连过滤流程都没有的场地,他又停下了脚步,心中大略有数了。
他转头向张辽吩咐:“叫人往白波垒走一趟,让奉先把那边的白波贼送到此地来。”
“不对,”他又忽然改口,“郭太等贼人授首,余下的就不必叫河东贼了,就叫……河东盐工吧。”
张辽应声而去。
刘秉又向赵云道:“去问问此地的盐工和守军,有没有会算账或者识字的,若有这样的人才,即刻带到朕的面前来。”
“是。”
目送着赵云匆匆离去,刘秉又叹了口气。
原谅他把“人才”的标准定到了这样的低,谁让他现在确实是翻遍麾下,只见一片贼党出身的人呐!
要不是卞夫人是曹操的妾室,他都想问问对方会不会清算账目了。
咦……等等。
刘秉想到这里,忽然目光一亮。
他竟忘了,除了近在河内河东的人,此前卢植让孙轻送来的消息里,分明还告诉他,有另外的一个可用之人。
而此人,应当已在赴任的路上了!
……
刘备勒住了缰绳,惊疑不定地看向前方。
他从幽州南下,凭靠着公孙瓒赠予他的骑兵和盘缠,并未遇上流寇,一路行来太平。途经冀州时,还曾与一路同样是前去上任的官员遇上,也就是与被授予渤海太守官职的袁绍擦肩而过。
袁绍知他是因卢植的缘故得到授官,多提醒了他一句。袁绍说,河内河东乃是是非之地,若要在河东立足,就需和黑山军打好交道。尤其要紧的,是摆明自己的立场。
比如说他袁绍,因与董卓闹掰逃离洛阳,还以良言相赠,就得到了张燕的尊重,
(buduxs)?()赠予他了一批精兵,护送他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