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奉!”郭太失声惊呼。
他怎么也没想到,就在这短短的一个照面之间,他已经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下属。而那年轻人目眦欲裂,挥斧而上,却被吕布举重若轻地一拨一挑,甩飞了其中的一只大斧,砸中了一旁的另一匹马。
吃痛的马匹猛地一声嘶鸣,抬起了前蹄,将背上的白波贼给摔了下来。
与吕布同行的骑兵都是他并州军的精锐,又怎会错过这样一个天赐良机,呼喊着冲杀的信号,就已向着这敌军的破绽处杀去。
吕布高声而笑:“哈哈哈哈他也配用奉这一字吗!还是看看我吕奉先的本事吧!”
铿铿两下金铁交击,又让他不由将视线转向了近前,“你叫什么名字!”
比起那一个会合就被砍掉脑袋的什么杨奉,还是此人有本事一些。
更让吕布欣赏的,是他和身边的十多名骑兵始终保持着相对稳固的阵型,当其中一人负伤时,立刻就有人填补上了这个空缺,将人护在当中,也就成了阻挡在他面前的一块顽石。
年轻人的面色已有些吃力地涨红,仍旧不愿输了阵仗,奋力地喊出了声:“我名徐晃!”
“好,我记住了。”
记住归记住,若要他手下留情却是万万不能!
这答复之声刚刚出口,吕布手中的长兵已挥出了万夫不当的架势,狠狠地撞开了徐晃,甚至是他的坐骑。
那把画戟明明分量不轻,却像是一把信手拈来的细刀,掠出了一道刁钻的轨迹。
徐晃匆忙而退,却仍是被这一下劈开了马首,随后被掀下了马来。
他就地滚开了踩踏
(buduxs)?()下来的马蹄,抓住了下属的手,翻身上马,二人同乘一骑,就见吕布已如一只咆哮狩猎的猛虎,直冲郭太而去。
“休走!”
徐晃愤然急追。
他后方的骑卒听令而动,化作了一道拦截并州军的小小屏障,还真给他争取出了片刻的时间,提着那仅剩的板斧挡在了吕布的画戟之前。
但这意外的一击,也只是让这悍将挑起了眉头,手中的画戟已猛地在掌下一转,靠着背面的长杆,砸向了郭太的后背。
郭太的脸顿时就扭曲了。
利刃固然要命,这一杆铁木也同样可以杀人。发出了砰的一声闷响。
剧烈的疼痛几乎要让他以为,自己已被捅出了个对穿。
在眼前一阵冒金星的眩晕中,他更是看到了另一个让人惊惧的景象。
慌乱的白波贼中,有一批人不敢恋战,甚至丢下了他这个主帅,策马向前奔逃,却撞进了前方一点一点的星火,像是被吞进了一张无边的噬人巨口。
而吕布所统领的这些骑兵,虽不是个个都如他这般以一当十,但也不是自称为贼的白波贼所能拦阻的,又已夺取了二十多人的性命。
还有更多已掉在了马下,根本无法分出生死来。
郭太心中已是说不出的后悔!
他怎会想到,明明此次出兵河内,该当是来占便宜的,却在还没抵达野王县的时候,遇到这样一个可怕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