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向外看去,就见司马懿已随之闭上了嘴。
孙轻仍有些不服,为何他们觉得,在安慰陛下这件事上,司马懿都比他办事妥帖,一见司马懿吃瘪,也顾不得别人说他在和一个小孩儿较劲,忍不住开口“提点”:“陛下有自己的考量,你问那么多作甚?”
可下一刻他就瞧见,司马懿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了开来,眼神中也是灵光一闪:“原来是这样!”
“啊?”孙轻愣了。
什么叫做原来是这样?
他都还没明白陛下对吕布张辽是何安排,怎么就被司马懿想明白了?
“你听说过熬鹰吗?”司马懿端着一张早熟的脸,向孙轻问道。
孙轻摇头。
“我也只是听说,但没真正见过,听说并州凉州这些边塞之地,多见熬鹰驯养之事。这第一步,就是捕获,随后要用脚镣和罩子限制鹰的行动和视力……”
孙轻若有所思,“你是说,这对应陛下在你们的建议下三次设伏擒获吕布,还非要将他关在最安全的监牢中,严防他逃走?”
司马懿说得头头是道:“再下一步就是不停摇动鹰的身体,让他清醒而紧张。”
孙轻嘟囔:“让他反复知道陛下的身份……”
司马懿:“然后
要在鹰疲惫之中(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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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习惯主人的接触。”
孙轻疑惑地想了想他有两次去探看监牢的情形。他只知道他走不到三丈内,吕布就已警醒地跳了起来,仿佛手中若有武器,还能隔空取他性命,却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在牢中安睡过。
嗯,他都看起来水肿了,肯定没有!
那么陛下的好饭招待,就反而成了他当下处境中唯一的安慰。
孙轻肃然起敬:“陛下还是陛下!”
但司马懿这小子的联想,怎么听起来就这么毒辣呢?
他又立刻改口:“去去去,你别随意揣测陛下,随后就知道陛下对吕布是何安排了。”
当下,也不是安排这囚徒的最好时候。
陛下丧母,还被迫“退位”,心情正坏呢,哪管得上吕布,就算要有所安排,要熬什么鹰,也是随后的事情。
……
他们先前的行路被一场突如其来的交战所耽误,待得众人抵达大河之畔的时候,天穹上的墨色已铺开了大半,只剩西面的赤霞余晖投照在流水之中,像是滚动着一层血一般的颜色。
刘秉走下了车。
孝衣加身的青年立于河畔,怅然远眺。身上的白衣也不知是被流水裹挟的夕阳,还是被云层里的余晖,涂抹出了一片斑驳的色彩。
孙轻牵马在后,向前望去,只觉对方的身影说不出的单薄与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