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十安听到这话,面上毫无表情,手却不自觉地捏紧了酒杯。
陆南月瞥了一眼林十安,低下了头。
紧接着,林青山又开口了,语气颇有些惋惜:
“不过陆老弟说得对,孩子们的事应当由他们自己去做决定。”
“当年,从礼的婚事是我一手操办的,可其他几个孩子我是没有操过心的。”
“如今与从前是不太一样了。”
提到林从戎夫妻俩,他的语气变得有些低落。
或许是喝了些酒的关系,他开始絮絮叨叨说起了从前的事。
林知清看着头上生了些白发的林青山,才惊觉这是一个年逾半百的老人。
先前他始终精神抖擞,倒是让人忘记了他是一个丧子又被夺权的老人。
“父亲,你醉了。”眼看着林青山的情绪上来了,林从礼开口提醒了一句。
林青山摆摆手,没有说话。
他是伤心的。
整个林家,没有谁是容易的。
但要说这些年以来最煎熬的,定然是林青山。
陆箴笑了笑:“林老头,你喝多了。”
“我这次去了定州,带了一杠上好的银枪回来,你随我瞧瞧去。”
“银枪?我的那杆枪都老了,走,瞧瞧!”
二人前后出了房门。
林知清分明看到林青山的眼眶红了。
陆箴方才是在给祖父解围。
陆箴同陆淮一样,是极其细心、妥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