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知道吗?嫂子看到您写的信,给取了名,她笑的多开心,不过您也太偏心了,就给嫂子的腹中子取了名,大桥小桥的却未取,嫂子还对我说,要您给她们所怀取名呢,当然了,女儿先前来襄阳时,没有把您的嘱咐忘了,女儿对嫂子说,她们所怀子嗣的名,等大兄回来取就是了。”
“母亲,徐州那边出现些状况,夫君可能要晚些时日才回襄阳,这几日,儿媳辗转难眠,夫君……”
“母亲,那江东鼠辈真真是太可恶了,居然会干如此厚颜无耻之事,嫂子这几日睡的不好,吃的不好,不过您放心,有女儿在,肯定会看好嫂子的。”
“母亲,您说的对,男人在外打拼,女人要守好家,母亲,您在许都好吗?”
这一封接一封的信看完后,曹昂当时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是那书信上的泪痕,让曹昂能感受到她的妻子,她的妹妹当时是怎样的状态,但也恰是这样,曹昂更知其母承受的压力有多大。
一边是许都,一边是襄阳。
一边是曹操,一边是自己。
就这,还有家里这一摊子。
丁氏的心,不知分成了几份,唯独把她自己给忘了。
看完这些信的曹昂,在看到丁氏那带有疲态的笑意时,那泪是止不住的流下,他这心里太不是滋味了。
他的心里是争霸,是天下,是权力,可他的母亲呢?心里全是这个家,大家,小家,全都靠她来把持着。
不止是这些,他的妻子,他的妹妹,他的妾室,一个个也都承受了很多。
即便是过去了很久,曹昂依旧记得丁氏对他讲的话,“子修莫哭,你承受的已经够多了,我知道在你心里,有讲不出的压力与担子,一切都会过去的,亲人,就是在遇到难处时,会心往一处使的。”
“有些时候啊,也别怪汝父想的多,有变化,你没有处在他那个位置,不知汝父承受了多少,跟袁绍交战之初,汝父头疾犯了,你们是父子,子让父,子敬父,子爱父,是你这个当儿子的要学会的,你也当爹了,等你的孩子长大了,子修就知这些意思了。”
听到这些的曹昂想了很多,也想起曹操从班师归许后,整日是早出晚归,甚至是干脆就没有回来。
曹昂知道,跟袁绍的仗打完了,谯县曹氏取得了胜利,但仗打完了,不代表着事儿就完了。
大把的事儿,等着曹操去拍板。
处在曹操所处的位置,有太多的注意与小心,不然稍有不慎啊,就可能出现新的状况与风波。
人活于世,男人有男人的不易,女人有女人的不易,孩子有孩子的不易,但因为有了家,使得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
许都,一家酒馆。
“公子这些时日归许,比之司空要清闲不少。”
正堂内。
贾诩面色平静,撩了撩袍袖,为自己斟酒。
“是要清闲不少。”
曹昂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门外是典满、许仪在值守,这俩在家待了几日,就跑回曹昂身边了。
用他俩的话来说,刚回家时父慈子孝,这才好了几日,就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了,还不如待在曹昂身边舒坦。
对此,曹昂也没多少别的。
“毕竟是回家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