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右手拿着镰刀,却左脚在前,身体别扭的歪向一边。
左手去抓麦秆时,身体重心不稳,差点摔倒。
一个年轻小伙,或许是想炫技,不听老农说的轻轻一拉,非要用力猛挥。
结果镰刀砍在麦秆上被卡住,他使劲一拔,镰刀带着麦秆猛的弹起,锋利的刀刃险险擦过他的小腿,吓的他脸色煞白,连连后退。
更糟糕的情况很快便出现了,不远处一声短促的惨叫声响起。
一个中年男人捂着手蹲在地上,鲜血从指缝中汩汩流出。
他抓麦秆时没注意,镰刀回拉的角度不对,直接割在了自己左手的手指上,伤口很深,皮肉翻卷。
紧接着,不远处又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
一个年轻女孩脸色惨白,右手紧紧握着左手的三根手指,其中一根几乎只连着一点皮肉。
她痛得浑身发抖,涕泪横流。
“卫生员,军医,快!”现场维持秩序的战士立刻呼叫起医疗支援。
早已在附近待命的军医和卫生员背着药箱,迅速冲入田间。
止血带、无菌纱布、消毒药水,他们动作麻利的进行着紧急处理。
断指的女孩被抬上担架,由装甲救护车,紧急送往后方基地的移动医疗方舱。
那里有更完善的设备和外科医生,可以进行断指再植手术。
鲜血和哭嚎声,就像一盆冷水,浇灭了部分人的盲目自信。
老农们拿着扩音器喊的声嘶力竭,反复强调着安全要点,幸存者们操作镰刀的动作明显谨慎了许多。
这项劳动讲究的是熟能生巧,在最初的混乱和挫折之后,一些心灵手巧,善于观察学习的幸存者,开始逐渐掌握了窍门。
他们放慢速度,仔细体会着“一抓二割三放”的节奏,感受着镰刀切入麦秆时的角度和力道。
虽然比不上老农们那般,眼到心到手到,但至少动作连贯了,效率也慢慢提升了上来。
汗水浸湿了他们的后背,腰背处的酸痛感开始出现,但看着身后一小堆一小堆割下的麦子,一种微小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时近中午,太阳变的毒辣无比,麦田里热浪滚滚。
幸存者们的衣服早已湿透,紧紧贴在身上,黏腻不堪。
草帽下的头发湿漉漉的粘在额头角,汗水流进眼睛,带来一阵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