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希一怔:“傅大狗?”
傅言深:“我父亲。”
闵希略略尴尬。
可是也容不得他尴尬,那边两位官差说着就要上前去抓傅言深。
闵希赶紧躲在夫君跟前:“慢着慢着!”
官差一把推开:“哎,你这个小哥儿想干嘛呢?”
傅言深赶紧抱着夫郎,狠狠地瞪着他们。
官差骂道:“赶紧跟我们走,别误了正事,否则掉脑袋都是轻的!”
傅言深皱眉:“你可别骗我,就算是误了时辰不去服摇役,也就是多赔些钱,掉脑袋是你不想要脑袋了么!”
他说声音清淡又有力,狠狠的怒视他们。
就算是律法最苛刻的时候,也没有不服摇役就掉脑袋的说法,都是旁人吓唬不懂法的小老百姓,而他们这个村子距离县城如此之近,时常有官差下来普法。
更何况傅言深本身就是读书人。
“我是童生,虽说还没中秀才,但你们对我说话也得客气些!小心我告到县衙处,到时大人治你们的罪,你就看看是谁掉脑袋!”
“哎呀,你还挺横!”说着就要上来打他。
旁边一个拉住了。
他们县城还算善待读书人,不然县衙也不会将他们统一用马车拉到郡城里,还包了近半个月的住宿费用。
“不管如何,只要你是傅大狗家的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难道让你后娘这孤儿寡母去?若是传出去,你这读书人的名声也怕是不好听!”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已经交过钱了,这三年我都不需要劳役!”
说着,他狠狠的将人手甩开,拉着夫郎回家去了,砰的一下,关了家门,有一根竹子吊着麻绳,可以将它卡到墙两边,外面怎么开都开不了门,除非把墙给踹倒。
回到家傅言深还在滋滋冒气,闵希则是忐忑不已,外面的骂声不断。
还有他后娘的声音:“真是反了天了,连官差都敢拒之门外,老傅家可真是造孽啊?”
围观的村民有人胆子大的说了:“你家这般有钱,免个劳役才六百文,你都不舍得给他出!”
有人悄声说:“你没听傅相公刚才说吗?已经出过了,又来收!”
“怎么回事?现在的官差都这般明目张胆收钱了吗?这可是读书人呐,这可是傅相公!人家两次考试都是第一!这般年纪轻轻就如此厉害,将来绝对是要考状元的!”
那几个官差的脸一阵燥一阵红的,不知道说什么,这村子离县城太近了,事儿闹大了可没他们好果子吃!
官差只得恼羞成怒的说:“你说你这儿子已经交了钱了,你也不好好说,尽会坏事儿!”
说着,气冲冲的走了。
李娇财站在那里臊红了脸,低着头听说大家都在对他指指点点,忍不住回头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说什么呢,不得好死的东西,大半夜的没东西吃了,全家死光光了,在这里看什么热闹!”
还好他跑得快,不然就有人拿石头来丢他。
傅言深在家里还气着,这时有人敲他们的门:“没事的,傅相公不用担心,他们已经走了!如果他们强行拉你去扶摇役,我们全村人都可以去帮你说理!”
后门外一阵呼声说:“对我们全村人都会去给你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