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没有银子。”小满咬了咬唇,一副隐忍的模样,“即使我有,又有哪位大夫愿给流民看诊。”
席淮沉默了下,他没有想到小满处境,比想象中的还要艰难。
原来流民如此不被善待,明明他早已下令让太医署善待流民。
但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艰难,没有人会将流民的命放在眼里。
他抿了抿唇瓣,“那么,你又怎么知道要给弟弟买什么药材?”
“小月浑身高热不止,上吐下泻,明显是风寒感冒症状,我只需要抓驱寒药方便好。”
“上吐下泻?”
席淮蹙了蹙眉,他本能觉得有些古怪,尽管还没有走近,他还是嗅到排泄物的气味。
他还没有说话,便被盛明月捂住的口鼻,往外拖了出去。
直到彻底远离了茅草屋,盛明月才松开了桎梏着他的手。
小满追了出来,却被盛明月忽然大声呵斥住了,“站住!”
席淮惊了惊,他难得在盛明月身上看见类似生气的情绪。
他曾经看过他紧张,那是他坠下山坡时,他倾泻出来的情绪,往年他只见过他的笑容,他与萧沅一样,喜欢笑不露齿。
不同的是,萧沅笑容风流,性格外放,一看便知道水性杨花,而盛明月,他更像是秦明镜,性格偏内敛,不擅于表达。
只是相比秦明镜,他的喜怒不形于色,很少有人瞧得出他在想什么。
但此时盛明月脸上的紧张昭然若揭,“你们到底为何被赶出流民营?”
小满不知怎么了,只能重复着相同的答案,“大人,小人没有说谎!”
“因为小月生病了,流民营里不收容病人,官差才将我们赶了出来。”
“这是几时发生的事情?”
“前天将我们赶出来的。”
“你可曾被你弟弟传染?”
小满内疚垂下头,“是我先风寒,若不是当初小月为了照顾我,小月不会染上风寒。”
盛明月身体震颤,他目光猜疑审视着小满,“你说你感染过风寒,现在已经痊愈了?”
小满挠了挠头说:“爹娘说我从小身体好,不论是什么病,身体都很快会得到痊愈。”
盛明月神色凝重,“这几天可还有人生病?”
小满回忆了下说:“有的,都被赶出来了。”
盛明月环顾四周,“他们现在都住在附近?”
可四周鸦雀无声,毫无人影,不像有人住。
席淮觉得很奇怪,盛明月到底想要问什么。
小满老实答,“对,不过有些奇怪,这几天不见他们人影。”
盛明月闻言,下颚线条忽然紧绷起来,他薄唇抿成了条直线,完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