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府中人说的话,也能成为证词?”
眼里的嫌恶都化成了实质,安崇邺冷哼一声,厉喝道:“你为掩盖真相,虐杀官员,栽赃陷害,不择手段,所言所行皆证据确凿,许广儒,你还不认罪?”
无尽的威压震得百官退避,无人敢站出来承受怒火,只有许广儒跪在地上,还死不承认的辩解。
“老臣不认没有做过的事,祁颂被害当晚,我于燕江楼待客,许多同僚都在场,他们皆可为我作证。”
他悲愤抬头,恨意掺杂着不甘:“四殿下手眼通天,翻翻手便可置人于死地,老臣愚蠢,虽不知何时得罪过您,但您若要我的命,直说便是,又何必捏造这些罪名来污我名声?”
颤抖的声音外加老泪纵横,他明嘲暗讽,将安崇邺的行为扭曲为铲除异己的手段,企图借此让启安帝怀疑起这些证据的真假。
果然,随着话落,那群官员中总算有人站了出来。
“陛下,祁大人被害当晚,太尉大人确实与我等在燕江楼宴饮,臣可作证。”
“臣也作证,太尉大人并非杀害祁大人的凶手。”
“臣也可作证……”
“臣作证……”
“……”
七七八八站出来六七人,都是平素自诩中立的一派。
等他们说完,启安帝才揉着眉心看向安崇邺:“你可有证据证明,祁颂确实是死于许太尉手中?”
“……”
安崇邺沉默了半息,道:“即便不是他亲自动手,也绝对是他授意……”
“那就是没有直接证据了?”
启安帝打断他的话,不赞同道:“光凭猜测定不了罪,就算是买凶杀人,你也要拿出赃款和人证出来。”
就像钱小文和他手里的玉佩一样,人证物证俱全,才能说服所有人。
“父皇……”
安崇邺没料到他会这样评定,刚想说点什么,却被启安帝抬手制止:“好了,这件事还需要查证,等你什么时候抓住真凶,再来朕面前说吧。”
这明显偏颇的话让安崇邺心头一震,他这话的意思,是想不了了之吗?
垂首间,瞥见许广儒脸上一闪而过的得意之色,指节弯曲捏成拳状,他上前一步,拱手半跪:“纵然祁大人之死尚不可判断,但许太尉私自替换军械粮草,暗害长林将军及边关战士的事证据确凿,还请父皇看在将士们为大昇抛头颅洒热血的份上,对其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