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高景才道。
“若没有狗官,这样宁静的日子也不错。”
他一长大就被父母送去了漠北,没见识过多少繁华,每天都在血尖上过日子,眼下,四周宁静,除了苦点,没什么不好。
活着,就好了。
这是多少将士的心愿。
白落雪勾唇,手搭在高景的肩膀上,一直摸到他的胸膛,“一年前,我跟陈兆就过了这样的生活,但我很不喜欢。”
高景浑身一僵。
他紧张地吞咽口水,听到狗吠声,才回过神,握住她乱动的手,说:“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怎么都不喜欢,就说服不了自己。”
白落雪释怀一笑,她朝屋里走去。
关门之际,男人的脚伸进,她抬起头。
“干嘛?”
高景步步紧逼:“这也是我的屋子。”
白落雪忍不住脸红,见关不上门,只好放弃,快步转身离开,“你睡地上。”
谁知,她刚躺在床上,男人就躺在了一侧。
“高景,你干什么!?”
侧屋,芳菲会意一笑,小姐和高副将真是应了一句话,打是亲,骂是爱。
高景闭上眼睛,将被褥盖在身上,不去看气得坐起身的女人,道:“地上太凉了,对腰不好。”
“不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本来就不同意,你下去!”她抬脚朝男人踹去。
高景握住她的脚踝,眼中闪烁着幽光,他压着嗓子,将人拽到身上,“小姐,你再不好好睡觉,我保不准真的会发生什么。”
他的手掌有很多茧子。
磨得她的脚踝很疼。
见她红了眼睛。
忙松开了手。
白落雪躺下,背过身去,气得在心里骂了好几句高景,直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才确定。
他真的没有对她做什么。
天不亮,高景和江璟便去地里了。
久酥等人吃过饭,便坐着牛车去了镇上,中琴将枕头放在久酥的身后,神情心疼地道:“靠在我的身上。”
富镇的牌子高高挂在木桩上。
上面的红漆在阴云的笼罩下,好似鲜血在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