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晓你的来历,魔世·千山·竞锋岩——不摧铁!”
一直有同大师兄保持联系的荻花题叶不难获得闇盟情报。
“你曾是一块铁精,地门的钟声能影响人类,甚至影响魔族,但是他们不能对没生命的东西发挥作用,所以钟声对身为铁精的你无用。”
“我是……铁精?”玄狐喃喃道。
“然而前身曾为不摧铁的你现今居然流血了,这意味着什么呢?”
一字一顿入耳,宛若恶魔低语敲击玄狐心槽。
而在那里,原该空无一物。
“承认吧?你不再是那个可藉不死之身横行无忌的暗盟剑手了。”
听到这话,玄狐五指不由一紧,攥起身下黄土一抔。
“铁精成人,匪夷所思,这是你的缘,更是你的劫,不再保留铁精本质的你,自然也不再能如既往般视地门钟声于无物?就像现在你不能视我手中折桂令于不见一般。”
话脱口,刀留痕,又是一线朱红平添,玄狐面颊生痛,胸中更增忐忑频频。
“现在的你,对决战而言毫无价值。”换言之,荻花题叶又有什么理由留人一命呢?
偷换概念的判断先入为主挑动玄狐心潮。
原本无谓死亡的暗盟剑手一反常态的睁大眼睛,努力扭转视线看向东方……那是常欣的居处。
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常欣了……
一个念头闪电般地划过脑海,玄狐再度感受到恐惧的阴影降临了。
无从证实证伪的推论更是无从反驳,唯有刀下分明。
高高扬起的折桂令即将斩落之际,又闻一声无奈轻叹——
“且慢!”锻神锋劝阻道。
“嗯?”
荻花题叶看向锋海主人。
早有事先提醒,眼前人,总该不会是那个春风一般的男人吧?
“好友要向我讨保此人吗?”荻花题叶问。
“玄狐虽是举止乖僻,但到底身为风华绝代剑主。”
锻神锋看向手中得意之作,剑藏鞘中兀自颤动不已,发出“嗡嗡”低鸣,鸣声入耳,哀怨低回,如泣如诉。
“锻神锋虽不情愿,奈何名剑通灵,总是要替他一求。”
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准锋海主人精神状态的荻花题叶冷哼一声,手中的折桂令却未有丝毫松动,刀锋依旧稳稳抵住玄狐咽喉。
“拾人牙慧,言而无信,二流的剑艺,下流的人品,是要如何配得上一流的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