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月西斜,风过林阴,吹动长发轻扬,一抹血影立时自挑染发丝飞出。
红光幻剑形,无情葬月信指一挥,分化剑光铺展如屏,泛生千万柄血影神锋蹑空追云,往风中捉刀攻去。
目睹血光扑面,风逍遥一口捕风越使越快,乌光如团照定全身风雨不透。
御使刀气尽破剑流的饮者眼角余光突觉左首视线一暗。
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的无情葬月身形骤动,已然贴近风中捉刀背后三尺。
“杀!”
无形气剑反照月色耀眼生花,勾勒凄艳绝伦的血影神锋点向饮者背门。
透体而过的血剑裹挟内劲将人震出方丈之外。
猝不及防的风逍遥避过要害已是最多,捕风脱手的他重重倒地,背部衣衫撕裂,伤口入肉三分,鲜血模糊。
“大哥,怀念的称呼。”
许是有意折磨,又或心有不忍的无情葬月并未趁机接续抢攻动作。
“敬重的心,碎了。”
心碎一语拖延战机,给足踉跄起身的风中捉刀重拾兵刃之时间。
“究竟是为什么?”
勉强提气撑持伤体的风逍遥无暇擦拭口角朱红,浑身肌肉都在颤抖的他伸手摘下腰间酒壶,这是荻花题叶所赠。
“为什么要将我们逼向这种极端?”为了一段情谊,为了一桩故事,还是为了一个结局?
意味难厘的话语出口,风中捉刀想笑,笑这个问题,更笑自己的痴愚。
“无需麻痹自己的残忍。”
自小动作中不难窥见大哥意图的无情葬月语气冷淡。
“使出让我最为伤心的那一刀。”
“兄弟情义……兄弟情义……”声调发颤的风逍遥面色惨然,“我们的情份,难道真的这么薄吗?”
说话间,薄酒入喉弥补体内因激战缘故加速蒸腾的酒气,挽回临界理智。
“聆听人间最悲哀的挽歌,”抬手作势指耳的无情葬月带动鬓边铁环铃珰作响,“我不惋惜。”绝情言辞伴着无声泪落,滴在指尖。
“该惋惜的人,是我,不是你!”
将酒壶放归腰间,转刃掩去泰半眼神的风中捉刀左手一撩戎装衣角,猛然旋身扬袂带风,刹那人影并刀光,在风中齐齐而动。
风逍遥快,无情葬月更快。
“血布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