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的几小时睡眠里,司玉还会呆呆站在衣帽间,看着不合时宜的单薄衣物。
他好像知道贺云就要离开他,但他找不到证据。
贺云在暗处看着他,比他先一秒落泪。
贺云回到卧室,在司玉抽噎抱着他的时候假装睡着。
“不要走,贺云,不要走……”
贺云走了,留下一张他保留了很久的纸条。
“走吧。”贺云对自己说,“再不走,他就要回来了。”
黑暗中,他的身影消失在通往地下室的楼梯瞬间,别墅大门被推开了。
他听见司玉的声音了。
司玉说,说……
贺云无力地靠墙跌坐,闭着眼,听力在黑暗的地下室里格外敏锐。
灯光开关被按动的声音,一扇扇门被推开的声音,他的名字被呼喊的声音。
零点的钟声,新年的烟花。
司玉的声音,司玉的哭泣,司玉的痛苦。
它们顺着身旁的门缝,一字一句,一针一刀地割破贺云的神经。
如果司玉不爱他就好了。
如果司玉不爱他就好了。
如果司玉不爱他就好了。
贺云高大的身体哪怕被墙壁支撑,却依旧佝偻出一个残破的姿势。
他盘着腿,双肘撑在膝盖上,颤抖地捂住脸。
泪水如江潮冲裂巨堤,一双大手根本无法阻挡丝毫,它们漫过十指指缝,沿着手臂起伏的肌肉和骨骼袭遍他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