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y:一定。】
啪嗒——啪嗒——
一滴滴眼泪落到屏幕上,它们像是一块块巨石,被扔进水平如镜的湖泊中,激起阵阵水花。
砸碎的不仅是湖泊的平静,还有聊天壁纸上,捧着玫瑰花束,遮住大半张脸,仅露出眉眼的司玉。
——仅露出的眉眼,也被贺云亲手砸碎。
贺云瘫坐在沙发上许久,直到月光将那处血迹照得愈发骇人,他才拖动双腿,走向露台。
他跪在地上,用毛巾一点点、一下下擦拭着,可是,为什么擦不干净。
贺云噌地一下站起来,丢掉毛巾,一脚踹向茶几。
拥有优美细腻的蓝色纹理的天然大理石方桌,在trudacase官网售价万美金,但此时却尽是可憎。
为什么要怪它呢?
明明是自己承诺司玉,会在他睡着前到家;
明明是自己承诺司玉,一定会抱他回卧室。
明明,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贺云扭头看向通往卧室的走廊。
司玉没有怪他,因为司玉忘了。
就像他忘记在伊斯特本哭泣的夜晚,忘记在机场是他打给自己的电话,忘记他跑去rua找自己的清晨,忘记他在京港痛哭的午后……
司玉睡醒了,司玉忘记了。
可是贺云没办法,他没办法忘记,司玉又一次哭着对他说,“你终于回来了,贺云,你终于回来了……”
好像每当司玉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不在。
贺云好像一头闯入了死胡同,被名为自责、愧疚和担忧的高墙团团包围;而在他面前,只有一条出路。
他转过身,走进卧室,走到司玉身边。
这是他唯一的出路。
“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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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确觉得,让司玉离开自己,待在贺云身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