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能知道的就是自己更了解令季,更了解他的想法。
虽然他们来自同一个世界,令季不知道‘剧情’,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游戏,这促使他必须独自一人去安排他的未来……正如同在过去的现实世界一样。
这个想法一经诞生,维克霎时间明白了。
其实他早找到了答案,奈何他仍在不知不觉中将一切当做游戏看待,从来没有认真去观察过。
不知为何维克感觉他像是被命运开了一场玩笑。
他将令季拉入虚幻之中,令季却把现实带给了他。
他们互为因果,像是两块契合的残缺形状,命中注定会遇见。
这同样是他要给何为欢愉这一命题的答案。
在他眼中,欢愉并非是单纯的快乐,享受,也不是欺骗自己或他人,它的存在是有智慧生命用以愚弄命运的手段。
即便世间一切的规律自‘人’诞生前便存在,但‘概念’这一命题却切切实实由‘人’所赋予。
红色为何是红色?
是人下定了红色的定义,自此世界有了红色。
可一样红色的物体,并非天生是红色。
若是最初的那个人将它定义为蓝色,那它便是蓝色。
命运同样如此,人将一切不可捉摸的未来称呼其为命运,并为它缀上各种哲学意义。
毁灭的信徒说命运是一场必然毁灭的结局。
追寻巡猎的人会说命运是犯我者虽远必诛。
丰饶的行者会说命运是无尽的繁荣与昌盛。
即便是虚无,
也是在说包括命运和所有的所有皆无意义。
一切命途皆有关于命运的答案。
但被拉上欢愉命途的令使,
维克却要说,命运的存在即是为了打破它,至于命运本身如何并不重要。
世界上第一个谎言,正是为了打破自身所认定的,必然的命运而产生。
这是他所认为的世间所有欢愉的起点,同样是他所认为的欢愉的意义。
如此一来,巧舌如簧的骗子和支支吾吾撒谎的孩童没有任何区别,戏谑面对万事万物的愚者与垂泪哀苦的苦行者皆是对抗命运的践行者,区别在于前者用笑脸后者用眼泪。
所以今日如果分别是他和令季在这场名为现实的舞台上的命运,那么他就要将他打碎!
这就是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