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所有魂魄的模样都定格在他们肉身死亡的时刻。
这位老者身上并无修行者灵脉,显然是因为此地特殊,灵魂方才留存至今。
像他这样的不止一人,他们已经无声自发地聚集到了一起,年长者有之,年幼者有之,面貌各不相同,却都神情麻木,显然被失序河这混乱的规则折磨了很久,毫无继续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但求往生。
涿光并未多言,应下了他们的请求:“那便送你们去往生。”
她说着,向旁移开一步,让后方的应珣出现在了众魂魄的视野中。
应珣眼神一下僵住,镇定自若地走到涿光身边,背着众鬼魂狠狠剜了她一眼,无声唇语道:“我送他们往生?我又不会佛修的超度之法!”
涿光的气音逼成一线,被风清晰地传到应珣一人的耳中:“你的摄魂诀不是可以短暂容留魂魄,只要在七七四十九日内将魂魄释放,他们就不算被你摄魂,不是吗?”
应珣常年不改的笑已然挂不住,只能竭力控制住自己不断跳动的眼角,不要露出什么古怪的表情,心里将涿光骂了八百遍。
她懂了,在涿光说出摄魂诀三个字的时候就已经懂了。
涿光是想让她以摄魂诀将想要往生的魂魄收入魂幡中,并在七七四十九这个期限到来前,亲赴冥界,送他们去往生。
这家伙……看来早就知道自己和冥界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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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想的?被我摄魂和被你吞食有什么区别吗?”应珣将声音压得极低。
众魂魄见两人靠得很近,一直无声耳语,颤巍巍道:“尊者,我们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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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光仍是以轻声耳语的姿态道,“方式重要吗,只要结果相同,怎么不算超度呢?”
应珣按着额角,第不知道多少次感慨自己上了贼船,扫过眼含希冀的一众鬼魂,低声道:“愿往生者,随我过来。”
“我为你们超度。”
两条路,往生的求新生,活下来的也求另一种活法,各有考量,但无非都为了新的未来。
涿光不愿多做干涉,放了话说过些时日还会再来,便令众魂魄散去。
她目眺远方,轻叹:“现在,只剩最后一件事了。”
…………
回程时,已是第七日的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