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军首相东条英机脸色铁青地坐在会议桌的主位。
他面前摊开着巨大的缅甸战场态势图,上面代表帝国陆军的红色箭头,在远征军的凌厉反击下,正以惊人的速度向南溃缩。
“诸君!”东条英机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充满了压抑的怒火:“缅甸的局势,已经糜烂到了何种程度,想必各位都已清楚!
寺内寿一总司令官的报告中称,我军第十八师团、第三十三师团及第五十六师团,在支那远征军楚云飞部的猛烈反击下,损失惨重,已无力维持现有战线,被迫向毛淡棉一线转进!”
“楚云飞!又是这个楚云飞!”一名陆军部的高级参谋,咬牙切齿地说道,“此人从华北到缅甸,屡屡坏我大事!若不除掉此人,我大日本皇军在支那大陆和东南亚的‘圣战’,恐怕将永无宁日!”
海军方面的代表,此时一反常态,并没有习惯性的幸灾乐祸:“陆军的勇士们在缅甸的丛林里与支那军苦战,我们海军在太平洋上,也同样面临着美国人的强大压力。
如今看来,当初大本营‘先南后北’,试图通过切断滇缅公路,迫使重庆国民政府屈服的战略,似乎并未达到预期的效果啊,我们缺少仁安羌油田的原油,这场战争应当如何继续下去?”
“陆军的失败需要为国家战略失败负全责!”
东条英机狠狠地瞪了海军代表一眼,冷哼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如何稳住缅甸的局势,保住我们在暹罗的‘特殊利益’,并尽可能地减少损失!”
他转向陆军参谋总长杉山元:“杉山君,你认为,我们现在应该如何应对?是否应该从中国派遣军或关东军抽调兵力,增援南方军?”
杉山元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首相阁下,中国派遣军目前在各个战场都面临着支那军的顽强抵抗,兵力本就捉襟见肘,难以再抽调更多的主力南下,至于关东军,则要时刻防备北方的苏俄,更不能轻易调动。”
“而且。”杉山元补充道:“缅甸的雨季已经来临,地形复杂,后勤补给极为困难。
即便我们现在增派援军,恐怕也难以在短期内扭转战局。
更何况,支那远征军在楚云飞的指挥下,士气正盛,又有美国方面的物资援助,其战斗力已非昔日可比。”
会议室内陷入了一片沉寂。
在座的每一个日本陆军高层,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挫败感。
他们曾经以为可以轻易征服的中国,如今却像一头苏醒的雄狮,在各个战场上给他们以沉重的打击。
而缅甸战场的失利,更是动摇了他们“大东亚共荣圈”的根基。
最终,东条英机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命令!南方军总司令官寺内寿一,立刻调整作战方针!
在东南亚战场,暂时转入战略防御!
以现有兵力,依托有利地形,节节抵抗,最大限度地消耗支那远征军的有生力量,迟滞其前进速度!务必确保暹罗边境的安全!”
“同时。”他加重了语气,“鉴于楚云飞此人对我军威胁巨大,命令特高课和南方军情报部门,不惜一切代价,采取特殊手段将其除去。”
——
仰光北,联合指挥部。
一封电报被交到了楚云飞的手上。
钧座:
窃职师于于六月五日至今晨,奉钧座“以攻为守,奇袭敌后”之指示。
于敏当地区对当面之日寇第十八师团先头联队及后续增援部队发起猛烈反击。
在钧座远程精准炮火支援及第二百师戴将军部有力协同下。
经数天激战,已将当面之敌彻底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