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冷。”
“没事。”
于是陆缺和祝百寿一左一右,搀扶着陶三门走远院子。
天寒地冻,街面积雪还无人清扫。
一行人踩着积雪走过去,后面不断有镇子的人主动跟上,雪地被踩出一道路,延伸很远。
陶三门的眼睛看不见,可对巡逻过无数次的街巷熟稔无比,知道经过了镖局,经过了裁缝铺,经过了柳记药铺,他知道所经过的每一个地方。
可那些熟识的人都先走了。
陶三门问道:“快到镇口了是吗?”
祝百寿道:“是啊。”
“我看见她来接我了。”
“谁?”
“你婶子。”
说完这句,陶三门的脚步忽然顿住,身体慢慢地僵了。
祝百寿猛然回手按住眼睛道:“陶千总走了。”
跟在后面的队伍岑寂起来,不久后就响起不成声的抽泣声,那些往日懒散的公差使劲地揉着眼。
北风吹来了碎雪,染衣如素。
“陶大伯,走好。”
陆缺低头念叨了一句,眼睛有些酸,可是掉不下眼泪。
………
七日后。
陆缺等人赶着牛车,把陶三门的棺椁送到了泰东郡,与其妻木燕合葬。
料理完丧事。
宁归和祝百寿各自回去,他们都还有事在身,这次能挤出时间回锁龙镇很不容易。
陆缺跟白湛、苏萱折回锁龙镇,路上走得非常慢,犹如龟速,让陆缺大概感到意外的是两人居然可以出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