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初五身负正阳雷体,情况特殊,筑基后宗门就给予了适合她修行功法,因此从没去过日字号藏书楼,更不知书魅为何物,以为陆缺是碰到某种不祥存在,受了伤,就走到跟前打量起来。
“伤哪儿了,让师姐看看。”
“不是筋骨伤势,是心境遭受书魅的魅惑术法腐蚀,搞的色心大起,满脑子都是女人。”为了尽快把雪初五撵走,陆缺实话实说。
“嗯?”
“现在不是考验我道心的时候,师姐到别处去吧。”
雪初五定睛一瞧,陆缺眼睛里面满是赤红的血丝,目光浑浊,嘴唇起了干皮子,头发乱糟糟的,的确是“坎离未济、炎火过盛”的症状,情况似乎还蛮严重。
总是救过自己性命的亲师弟,扭头就走太没良心,她略作思量后道:“师傅没说怎么解决?”
“让我静心克制。”
七情六欲,人皆难免,所以这静心克制就显得很不负责,陆缺修行知识贫瘠犹如凌月塔的那位雀斑女修的身材,就把苏寒衣的话奉为至理名言,可雪初五系统学习过,明白这法子对青年男修不大靠谱。
雪初五道:“只靠毅力怕是不太行。”
陆缺干笑了一下,捂着双眼道:“师姐不用管我,心里侵犯师姐倒也罢了,再待久了,我肯定忍不住动手动脚。”
“那你……”
“死不了都是小事。”
雪初五的关怀不是时候,见她不走,陆缺起身回了洞府,把水桶拎出来,绕路避开雪初五,从溪涧盛出一桶又一桶带着冰碴的溪水,添进浴桶。
然后紧闭洞府门,点上玉合静心香,再次泡进浴桶里。
朝起暮落,转眼过去四天。
陆缺始终没有从洞府里出来过。
第四天,黄昏。
雪初五担忧陆缺的状况,走到洞府外叩了叩厚重的石门,轻声问道:“师弟你怎么样了?”
过了一会儿,洞府里传来沙哑声音,“没事。”
“我进去看看。”
“不用!”陆缺的声音忽然拔的很高。
可他越是拒绝,就越让雪初五担心,捏着手指在洞府外徘徊许久,心头思付师弟正苦熬难关,倘若一直冷眼旁观下去,谁知道结果怎么样?进去了,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师弟压制不住欲念,吃她点豆腐,可看过具体情况,总是能放心许多。
万一陆缺情况很糟糕,还能及时请宗门长老处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