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摆手:“咱景国人啊现在可不信这个。”
女子双眸清凉似水,端坐如青松:“因果循环,受施不报必遭其咎。您随便问一事,我为您解惑。”
“也罢。”李老头见她坚持,一边舀着开水中打滚的馄饨,灵感一动:“那老头我就问问,今日我能卖出多少碗馄饨?”
梧桐影里,女子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两弯新月。
她左手掐指。
毛毛突然安静下来,黑豆般的眼睛映着主人指尖流转的光晕。
“四十五碗。”她笃定道。
李老头一听这个数,再次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晨起已卖四十三碗,加上姑娘这碗便是四十四了。”他根本不信:“莫非午后只能卖出一碗?”
女子接过青花碗。
薄皮馄饨浮在清汤里,像一尾尾银鱼。
她吹散热气,并不辩解。
“老李头的手艺,每日少说卖百八十碗。”旁边一卖炊饼的妇人插嘴:“姑娘这卦怕是不灵。”
毛毛忽然啄了啄女子的耳垂。
她舀起半块馄饨皮喂它,鹦鹉却将脑袋埋进翅膀,发出近似叹息的咕噜声。
细雨来得悄无声息。
女子的布幡很快洇出深色水痕,李老头忙着支起油布篷。
雨丝在青石板上敲出细碎银点,行人匆匆,更无人驻足算命摊前。
“老板,来一碗馄饨!”穿短打的挑夫拍下铜钱。
李老头利落地捞起馄饨,给送到他那桌后,对女子比了个四与五。
“四十五碗了。”
女子仅笑了笑,没有回应。
“老李头,给我来一碗。”
不一会儿,又来一个人。
“好嘞。”
老李头正要往锅里添新水,心想,这不就四十六碗了?
果然啊,自三年前景国清理了玄门之后,剩下的都是些江湖骗子,想捞偏门钱,却又没真本事。
在就这时,街尾突然奔来个系红腰带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