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该不会因着崔存安的事,迁怒于他吧?
“哎~”
想归想,岳时身体倒是乖觉的坐了回去。
舒姣抬眸看了眼柳枝,又看了眼崔存安的背影。
柳枝立马就退出去、关门,找教坊司主事去了。
舒姣慢悠悠的垂眸,打量着桌上棋盘。
这布置的缠绵悱恻的青竹坊,在沉默中,似乎都显得清冷而凝重起来。
“公主?”
等了又等,岳时实在熬不住内心的忐忑,率先开了口。
“岳时。”
舒姣唤着他名字,手中把玩着一枚黑棋,“棋下得不错。”
“臣也就这么个小爱好。”
岳时仍是谄媚的笑着,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这不是听说崔存安棋艺高超吗?”
“往日臣跟他搭不上边儿。”
“他老是高高在上看不起臣,这下落到教坊司,臣来看看……热闹……顺便……”
说不下去了。
明明往日说得那么流畅的话,眼下字都到嗓子眼里,他却吐不出来。
对上舒姣那似笑非笑,仿佛早就看破他伪装的眼神,岳时唇边练了数年的假笑,都不知不觉的收了起来。
声音,渐渐也小了。
到最后,陷入沉默。
“怎么不继续说了?”
舒姣戏谑笑道:“本宫还等着继续听戏呢。”
她知道了?
故意试探,还是随口一说?
岳时眼神微凝,低垂着头脑子里闪过万千思绪,揣测舒姣到底是什么意思?
“昔当年唐宣宗,装痴扮傻三十六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