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转到头颅正侧面,硬生生看到了在一扇经过的船房门后,一个深黄怪衣服的法师自门缝里阴阴地看着自己!
站在‘解元真自己’背后一点儿的南洋董事飞快地朝法师藏着的地方瞥去一眼。那藏在船房内的法师朝着他们露出一个屠夫挑选猪猡时,非常满意的笑容。他们——贵顺号的董事们、藏起来的法师,在挑选洋教士。
传教士是他们选中的目标。
从上船的一刻起,贵顺号就等着对‘自己’下手了!
‘解元真’的眼珠转动,他再次看到了更多的东西,一层一层的灰白死魂,在他们走过去后,就浮出在底层船舱的船房门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
警惕、不祥的预感在心底滋生,然而解元真控制不住自己,他的传教士黑袍晃动着。只能跟着贵顺董事们继续行动。等到观看完了贵顺号的中下等舱,见证了“贵顺集团”
的慈善,‘解元真’跟着董事们回到了上等舱。
贵顺经理们邀请“好心的传教士,跟他们一起共进晚餐”
,
‘解元真’有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他手握着保佑自己的经文和十字架,跟着董事们行走时,在上等舱一层的某个方向隐约听到了模糊的女孩哭声。
‘解元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轻微转动,在不引起董事们怀疑的情况下,飞快地往哭声传来的方向瞥了一眼——那个回廊尽头黑暗里,一晃,仿佛有个穿白裙的女学生,被拖着消失了。
109,‘自己’记下了女学生消失的船房号。
回到船房房间,‘解元真’看见自己的手在泛黄的纸页上移动,飞快地记录下自己在贵顺号上的所见所闻。他的眼珠在头颅内转动,看见了好几只眼珠!在船房顶部阴恻恻地盯着他。
船房内的灯光很快变得混乱,‘解元真’换了黑教袍,藏了经书十字架,去参加贵顺号的宴会。贵顺号一位会讲西洋话的南洋董事端着钻满血丝虫的酒杯,来和自己敬酒。‘解元真’控制着双手,想要把酒杯尽可能的拿开。
然而,钻满血线虫的酒,很快地钻进了‘自己’的喉咙。
宴会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解元真的身体’在中途突然向前栽倒。再次醒来,整个宴会已经变成了一片恐怖的场景!所有客人全都死在了大厅中间,自己惊恐的往外逃,在去救109房女学生的时候,
解元真‘遇到’了躲在底层船房门后的黄袍法师。
经书和银十字在阴气冲天的贵顺号似乎没有太大用处,女学生在被解元真教士救出船房的一刻,忽然发狂,抓向了他。
黄袍法师及时出现,“救了”他。
黄袍法师说,那个女学生是伪装过的厉诡,用哭声吸引人过去,一进入房
间就会被杀死。
‘解元真的眼珠’轻微转动,看见了黄袍法师的脸孔——法师的人脸后仿佛钻着无数只密密麻麻的眼睛。在说话时,那些眼珠全都阴森森地盯着解元真。
“跟我来,我能救你们出去……我也是上船来救人的……”法师说着,他张开手,朝着船廊的另外一头招了招手,一个佝偻着背的中年憔悴妇女,抱着两个瘦巴巴的小孩靠小腿挪动,朝他们爬了过来。
呜呜呜的哭声从小孩芹妞、阿囡口中发出,‘王金莲’重复着寻亲的话。
深紫的诡气在空气中弥漫,解元真感觉自己的‘眼珠’轻微的、警觉地转动了一下,似乎对突然出现的人良法师有所防备。然而——在解元真的视野中,‘自己’清清楚楚地看见了王金莲、阿囡、芹妞它们身上的怨气!
它们是被害死的,它们被贵顺号折磨着。
传教士必须救它们。
王金莲引着传教士在船廊暗道中躲避贵顺号打手,逃命帮助寻亲诡妇女小孩的记忆变得模糊不清。在王金莲把自己引到一间贴满黄符的船房里时,‘解元真’感觉到自己的双足消失,阿囡芹妞的小手抓进了自己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