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它?阿龙老板知道贵顺号的事?】
【……不、不奇怪】
【阿龙老板、打手、马仔和歌女舞女才是常年待在贵顺号的人】
直播间因黄一田的话掀起了一阵骚动。
卫厄的神情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仿佛黄一田刚刚没有讲出瘆人的事,只是他踩着黄一田的脚力道毫无预兆地加重。瞬间,黄一田的骨头发出几乎要断裂的咯咯怪响,然而,比起阿顺天师的暴力,黄一田似乎更畏惧自己讲出来的事。
他的脖颈血管突突地跳动,眼珠子畏惧地转动。
“我……我也不怕死人,我都捅死过人了。”
“但是、但是他们弄的那些不一样!”
黄一田的声音充满了真实的恐惧。
按照黄一田的说法,一开始,二全哥对他们这些有‘血性’的核心马仔都很好。钱、烟、酒、吃喝都管够。除了不能下船,没别的缺点了。但黄一田是新来的马仔,他们对新来的马仔都有一段观察期。
先让你做一些简单的事,渐渐地才让你加入最深的事。
黄一田接到的第一个自己人的事,是半夜十二点。二全哥带人打开了他的宿舍门,让他悄悄地跟上,他们要去给阿龙老板处理事情。等黄一田到了目的,才发现,那是一个年轻的马仔尸体。
阿龙老板讲被打死的人是他们船上的奸细,来窥探贵顺号发财的秘密的。现在被发现了,让二全哥按惯例,把尸体处理了。
黄一田跟着二全哥、其他马仔拖着尸体往外走。一路上,黄一田瞧见——死人的衣服里藏着几张怪异的黄符。起初,黄一田不知道那是什么的,后来,黄一田才晓得,那人其实是个悄悄上贵顺号的法师,被打死的。
处理尸体,是在晚上,船廊几乎没有人。
二全带着他们到了贵顺号中下等舱一个白天一直被锁着的船房。贵顺号对所有乘客都说,那个房间位置不好,老发霉生潮,没办法住了。然而,那天晚上,二全哥打开了那间船房的门。
里头血幽幽的,好像有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把尸体扔了进去。二全哥关上船房门,黄一田发誓自己在房间关紧后,听见了里头传来的嘎吱嘎吱的咀嚼声。
那是第一次。二全哥做好就让他们回去睡觉,特意拍拍黄一田的肩,跟他说做得好。黄一田不傻,知道阿龙老板、二全他们这是让自己什么都别讲的意思。黄一田也不敢想万一自己说了什么,会不会也被塞到那个房间里。
黄一田能够感觉到,回房间后,一整个星期,周围的马仔们都在若有若无地盯着自己。
等到他‘自己人’的观察通过了。二全哥给他加了钱,他被纳入可以信任的脏活团体。第二具、第三具尸体不断地被处理掉——有时候是整具尸体,直接扔到指定的房间。有时候得把尸体在船机械舱里锯开,按照特殊方式,放到不同的船房前。
黄一田发誓,每次他们把尸体塞进去,他都能听到阴阴的笑声。
黄一田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有次,他们把贵顺号上的歌女、舞女尸体也塞进去了——黄一田甚至还认识被打死的那个舞小姐。她是负责在台球厅陪有钱老板的,二全哥讲她跟进贵顺号的“老鼠
”讲了不该讲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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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顺嘴问了一下,和那个舞小姐接触过的人抓到了没。
二全哥笑了。
处理完舞小姐后,二全哥带他们绕路,到了另外一边的电梯间。让他们打开‘故障’状态的电梯门自己看——只一眼,黄一田的隔夜饭都差点贡献出来了。一个黑头发的血人被吊在电梯间顶部。
成群的蛆虫在人形身上活生生地钻动。
二全哥讲这个老鼠有点难抓,差点给逃了。不过,幸好他们船上有特殊的保佑在,任这些老鼠再厉害也蹿不出去。二全哥还让他们放心,等蛆虫消失,这个人也会一块儿消失,连点儿血迹都不会留下。
不用他们脏手。